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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仅属于秋彦的固执。
通常而言，有经验的刑警总会有第一印象，通过第一印象着手寻找线索，这个第一印象往往占据了破案成功率的百分之八十。
当然，这个第一印象所指的范围是认定的凶手。
而秋彦现在认定的就是这桩杀人案和池雨儿案件有直接关联。
“疯子”在电话中讲述的“情感事件”重新回忆了一遍，根据时间上的判断，张娜假如是“疯子”所杀，那么就是他口中的第二个或是第三个女友，张娜不是网红，所以更应该是第二个找了两个男朋友的女子。
张娜可能找两个男朋友吗？
秋彦伸手拿起电话，拨通了仲幸福的手机。
“仲哥，扩大一下张娜的社会关系范围，最后能够找到她的闺蜜，另外着重查清楚一点，这个张娜到底有几个男朋友。”
“几个男朋友！行，我明白了。”仲幸福嘀咕了一句，答应下来。
深夜情感这档节目成为了一队队员最近必听的节目，池雨儿还是像往常那样在夜深时候守候在演播室中为那些无法入眠的男男女女排忧解惑。
张娜案件的进展还是停滞的，仲幸福纵然按照秋彦所说，扩大了寻找范围，但是还是找不到那个神秘的“男朋友”，至于两个男朋友的事更是无从谈起。
凌问那里倒是收集好了最近停播的小网红资料。
不过这个基数范围有些广，一队队员一个个去寻找停播原因，也没有找到已经失踪或是死亡的网红。
就在三天后，九月三号清晨，秋彦接到了庄叶落打来的电话。
“青振老街，一百三十四号，立刻过来。”
还是钝刀斩骨般的声音，不过秋彦却从这个声音中听出明显不想压抑的愤怒，他忽然明白又有类似的死尸出现了。
然而青振老街属于南石区，是李谦管辖范围。
这件案件终于扩散成整个青市的恶性案件。
青振老街是一条正在拆迁的街道，因为有十数家钉子户的原因，整条街道的拆迁工作进展迟缓，已经过了大半年还不能拆迁成功。
现在老街的几处出入口都已经被警车封堵。
秋彦到达老街后，第一个看到的是徐离宜，那头短发在警车顶灯的闪烁下格外显眼。
“秋队，能不能……”
还没等秋彦站稳，嗅觉灵敏得过分的徐离宜已经向他走来，不过她的话只起了个头，秦玄歌的车呼啸而至，嘎吱一声停在了秋彦的身边。
车门哐当一声打开。
那张充满了阳光般笑容的脸膛以及雪白发亮的牙齿依然不变。
秋彦微微眯了一下眼，有时候在凶案现场能够看到如此笑容的秦玄歌总是一件能让人略感舒服的事。
“秋彦，来分胜负吧！”
看到他摩拳擦掌的模样，秋彦轻轻一笑。
“没有必要。”
“怎么，想耍赖。”秦玄歌一边和秋彦往里走，一边仰起头说道，“我可打听清楚了，现在已经很清楚以前为什么会输，但是我不怕，能够胜你的话更说明就算文豪的徒弟也不过如此……”
秋彦只是听，轻轻笑，没有接话，两人越走越远，离开一百三十四号也就越近。
被拦在警戒线外的徐离宜气得跺脚咬牙。
她明白，秋彦用这种方式巧妙而无赖地躲避过了她的纠缠。
而且还把徐离宜的怀恨对象转移到了秦玄歌身上。
一百三十四号门口正站着李谦，沉着脸，一口一口地吸烟，看到秋彦和秦玄歌走近，他立刻扔了烟蒂，但是只是动了动唇却没有说话。
或许是受到了他的影响，秦玄歌停止了唠叨，笑容也渐渐敛去。
沉默维持了一分钟左右，李谦拿出一根烟，点上。
“一个小时以前接到的报案，我是第一个进入现场的，据我估计，死者已经死了一段时间，报案者是一个拾荒者。”
秋彦看了一眼门牌，又看了一下一百三十二号完好的围墙，轻轻蹙了蹙眉。
李谦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庄大法医正在里面察看，也是他给你打的电话，我觉得他有点和以往不一样，所以向市局汇报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秦玄歌，秦玄歌点了点头。
秋彦还是看着一百三十二号，忽然往前迈了一步。
秦玄歌正准备跟上，秋彦又停下脚步。
“秦玄歌，在我桌上有一份发生在宁罗区一个废弃停车场杀人案件的尸检报告，也是庄叶落做的尸检，我想你先去看一下那份报告再决定更好。”
李谦觉得这是秋彦决定揽下案子，因此对秦玄歌的委婉说辞。
秦玄歌却感到不是这么回事，想了想，很严肃地点点头。
“那好，我现在就回去。”
秋彦没有应答，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一百三十二号。
就好像那里有什么人在等他。
秦玄歌走了两三步，忽然回头说道：“徐离宜那里是不是要我拒绝？”
“是。”秋彦没有犹豫，“现在这桩案件，她最好不好介入。”
秦玄歌走了，李谦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走到秋彦身边。
“是连环案件？”
庄叶落就在此时走出，走到秋彦身前。
“初步判断，是同一人所为，我会尽快拿出尸检报告交给你，希望你能够尽快破案。”
秋彦沉默地看着他离开，心情再次沉重下来。
警员一个个从他身边经过，他却像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直到那具尸体也被抬走，秋彦忽然走到一百三十二号门前，敲了敲门。
没有反应。
李谦觉得有些奇怪，上前说道：“他们敲过门，应该没人住。”
秋彦等到李谦说完，骤然抬起脚，一脚踹在门上，大门被踹开，门后响起一声怪叫，一个个子矮小的男子直往后躲，一脸惊惧。
尘烟之中，秋彦往上走了一步，淡淡看着那个矮小男子。
“住了多久？”
那矮小男子打了个哆嗦，瞄了一眼李谦帽子上的警徽，眼神闪烁。
李谦又惊又恼，走前几步，大声喝道：“说！”“…十……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