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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意志力
“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夏倾穆终究还是感觉不对，眼眸骤然一亮问道。
“不错，有发现。”秋彦点点头，面带笑意，“不过这条线索断了。”
前半句话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后半句却犹如兜头一盆凉水浇下，瞬时让众人感到无比失望。
然而秋彦的模样又让桑榆觉得不会这么简单，盈盈一笑说道：“后来是不是又被你连上了？”
秋彦摇摇头，“还没有，只是想到了连上的办法。”
“什么办法？老大。”慕鸣兴奋问道。
夏倾穆出发点却不一样，“到底是什么线索？”
秋彦将戴晴的事对众人详细叙述了一遍，随后说道：“事实上在没看到凌问绘制的路线图案时，我认为这条线索已经中断，但是看到图案，我就觉得犯了一个错误，我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挫折丧失了意志力。”
“意志力？”夏倾穆不解，嘀咕道，“什么意思？线索和意志力有什么关系？”
“当年在警校时，老师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什么高智商犯罪，只是我们侦破者和罪犯之间的一种意志力比拼，最终决定输赢的就是看谁更能坚持。”桑榆轻声说道。
秋彦点点头，“不错，谁说这条线索断了，其实差别就在于我们挖的有多深，所以我决定，把这条线索贡献出去……”
“让秦玄歌知道。”
“啊！”慕鸣惊呼一声，“就这么便宜他？”
“凶手从没说过他是在和我们一队较量。”秋彦的神情变得严肃，双眸却更亮，“这是整个青市警方的荣誉，谁也不能自私。”
“就怕有些人不是这么想的。”慕鸣显然很不服气。
桑榆轻轻蹙眉，轻声说道：“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不过这样一来，你可曾考虑过会造成怎样的动静？”
“什么意思？”夏倾穆不解问道。
“我猜秋彦是想对青市的夜场进行一次详细的排摸，借此找到戴晴最后究竟落身何处，不过就怕秦玄歌莽撞，为了急于破案对夜场进行大规模的整治，这样一来，必定会引起凶手的警觉，甚至……”
桑榆没有继续往下说，不过众人都显得忧心忡忡，谁都能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秋彦却只是轻轻一笑。
“你们也把秦玄歌想得太笨了，他可是聪明人，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只会暗中调查、排摸。”
桑榆忽然想到秦玄歌在和秋彦追踪黑老七时所说的话，噗嗤一笑。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相知相爱，相爱相杀！”
夏倾穆作为知情人立刻大笑，而慕鸣却是很夸张的一声大叫，“哇！老大，原来你有这种癖好！”
秋彦板起脸，很认真说道：“不是我，是秦玄歌。”
哄笑声顿时让整个办公室就像炸开相仿，就连张林和凌问也不由加入其中，无论案子如何艰险，笑声总是最好的调节剂，它代表希望，更代表这些刑警永远不可磨灭的意志力。
秋彦趁热打铁吩咐桑榆和夏倾穆在明天将这个线索透露给秦玄歌，指望秦玄歌主动询问他也知道没有这个可能。随后又让张林负责在凌问做出的线路图案中寻找所有的夜场。
刚刚划分好人员配置，手机忽然传来短消息的声音。
秋彦拿起手机，心中骤然一喜。
是强半奇来的短消息。
——吉中现住在静宁路1089弄37号903室。
“好了，就这样。”秋彦收起手机对众人快速说道，“大家排摸时一定记住尽量不要暴露身份，大规模排摸事实上也是增加泄露的机会，特别是对夜场中的人，他们的社会关系都相当复杂……”
“谁也不能保证排摸对象是不是和凶手有关系。”
“老大，你就放心好了。”慕鸣第一个拍着胸脯保证。
秋彦一边摇头一边往外走，脚步很急，“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背后再次响起的哄笑声却让秋彦的思绪已经离开5·13碎尸案，现在他只想立刻赶到强半奇提供的地址，问一下吉中关于那个纹身的事。
深夜十一点五十七分。
当秋彦敲响903室大门之时，心中忽然觉得屋中无人。
不过他还是连续轻敲了五六次，直到对面那户人家的大门轻轻一响，一个中年人探头探脑张望，秋彦才失望地转身问道：“请问这里的人不在？”
那中年人将门缝关的小了些，既紧张又不耐烦地说道：“这么晚了找什么人，这户人家平时晚上都没什么人的，早上才会回来。”
说完他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太急了！
秋彦泛起淡淡的苦笑，想想吉中原本就是到了晚上就不知混在青市哪个充满灯光和刺激的场所，白天蒙头睡觉的人。
这个时候要想在家里找到他，根本没有可能。
秋彦驱车回家，刚停好车，一种被人盯上的强烈感觉忽然在心中泛起，在灯光昏暗的地下停车库中，他停下了脚步，没有四处张望，直接望向左方一根四四方方的水泥柱处，眼眸中射出凌厉的光芒。
时间在这一刻就像是忽然停顿，充满尘埃的空气也凝滞不动。
不过秋彦却始终没有说话。
四周寂静的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足足等待了一分钟，那根水泥柱后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听说你在找我。”
秋彦心头狂震，入耳不忘的能力让他立刻听出这个隐藏在水泥石柱后的人是谁，这个意外之喜着实让他刚才的失望立时烟消云散。
长长地呼吸了一口让他感到鼻子痒痒的浑浊空气，秋彦压下心中的兴奋，平静地说道：“不错。”
那人还是没有从水泥石柱后出来。
“什么事？”
“找你询问一件你应该知道的事。”
那人又沉默了一会，这才有些急促地说道：“那是不是说我可以向你提出条件，就像你找强爷办事一样？”
“是。”秋彦没有拒绝，不过很快用有力、坚决的语气说道，“不过属于违法乱纪的事我绝不会答应。”
“当然不是这种事，我要你帮忙找一个人。”
那人终于从水泥柱后走出，昏暗灯光下，他的脸庞上满是愁容和焦急。
果然是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