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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欺骗自己的人是你自己
“为什么......为了我的话，就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说，就这样子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一直走下去不好吗？你直接说出这样子的话拒绝我，狠狠伤害我，践踏我的尊严，你认为这真的是为了我好吗！”
墨华从未见过这般失控的药公子，沉默一会儿后缓缓说道——
“是。”
就算是这样子，墨华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天音仙人说得对，自己不能够继续对药公子拖延下去，自己必须狠下心来斩断药公子对自己的情愫。
这样子做才是对的，能够让药公子对自己彻底绝望，哪怕会痛苦那么一时，但总有一日会忘掉自己，选择更好的男人陪伴着她，药公子也有这样的能力和才华去做到！
“墨华！”
药公子咬紧薄唇，眸子微微颤抖着，右手抚上自己的心脏部位，情到深处，声音带着几分嗝咽——
“你知道吗？自当年你救了我之后，那些日子的悉心照料，我就已经无法控制地喜欢上你，对你动情，其实我根本没有失去记忆，我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份，记得自己是焚香谷谷主霓晟的女儿，可我一直没有说，因为我怕我说了你就不再让我留在天音谷，要将我赶回焚香谷去。”
墨华有些惊讶，但依旧淡淡地看着药公子，没有任何心软。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够心软......
“我，我一直那么喜欢着你，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变过，虽然这几年过去了，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只是普通朋友的感情，一直都没有对我动心，可我还是愿意等，哪怕等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都愿意等下去，作为你的下属，只要能够陪在你身边就好！为了你，我丢弃了家人，丢弃了尊严，卑躬屈膝在你的身边，只为了有一日你能够被我感动，能够多看我一眼，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药公子说到这的时候擦了擦眼泪，整个人都快要说不下去，吸了吸鼻子，红肿着眸子说道：“墨华，我对你的喜欢就是到了这样子的地步，难不成你真的不愿意看在我可怜的份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子让我继续呆在你的身边么？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拖延什么，浪费什么，只要是为了你墨华，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霓凰，身为焚香谷谷主之嫡女，如此低声下气，甚至是哀求的面目看着墨华，只为了能够在他身边多呆一会儿，就那么一会儿就好！
这种奢侈般的祈求，她丢弃了自己全部的尊严也要得到，她霓凰就是爱着墨华爱到这么深，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哪怕所有人说她贱，说她傻都好，她霓凰只要能够呆在墨华的身边，只要能够继续留下去，就已经满足了。
“本主说过，是去是留是你自己的选择，本主不会干涉，但是本主认为你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再这样子下去只是让你痛苦下去，拖延下去，这和折磨有什么区别？”
墨华深吸了一口气儿，终于说出了最后的决断——
“霓凰，本主希望你走，永远不要回来天音谷，永远不要再见到本主。”
药公子整个都怔住了。
本主希望你走，永远不要回来天音谷，永远不要再见到本主。
墨华如此绝情的话不停回响在药公子的脑海之中，直至于浑身如坠入了冰海之中，那般寒冷，让人颤抖。
全身的体温都要被夺去，让药公子整个人的心脏跳动都快要停下，呼吸都忘记了，就这样子以那双美丽的眸子看着墨华，看着他那般淡然，却如此绝情的容貌。
那一刻，药公子只希望墨华的表情能有一点点变化，因为自己这般凄惨，这般哀求而产生一点点的怜惜和不忍。
只要有那么一点，她霓凰就觉得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自己在墨华心中还是有位置的，自己那么多年的努力还是让墨华有所动心......
可是并没有......
药公子只看见了墨华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淡，没有丝毫变化。
那一刻，药公子知道自己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得到这个男人，只是她药公子不甘心！
墨华闭了闭眸子：“话说到此处，本主的意思你也已经明白，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到底怎么做才是对你最好的，本主相信你也会明白，本主先走了。”
说完之后，墨华便打算转身离开。
“为什么......我不可以，而云锦若却可以......”
听得药公子在身后这一句呢喃，墨华身形一顿——
“霓凰，你别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
药公子抬起眸子，泪水掉落下来，如珍珠般一颗接着一颗，在轻微的月光之下，看起来是那般动人。
“为什么，云锦若可以得到你墨华这样子的疼爱，这样子的关怀，那些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云锦若全都得到了，你收她做你的徒弟，我没有异议，因为这是你的决定，但是墨华，你铭心自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把云锦若当成自己的徒弟，而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这一番话药公子几乎是吼着出来的，那是质问！
墨华看着这样子的药公子，淡淡说道：“当然，徒儿永远是我墨华的徒儿，不会有任何改变。”
药公子咬了咬牙，猛地站起身子，此刻的她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干脆所有都撕破脸皮，摊开来说吧——
“这是一个师傅该为徒弟做的吗？你传授于她药理知识，为她打通筋脉吸取魂力，为她使用了缚神体，陷入老态缩减寿命也要拯救夜王，你为了她甘愿与天音谷决裂，与谷主和长老们争吵，也要带着云锦若安全离开天音谷，这些都是一个师傅该为徒弟做的事情吗？！墨华，你告诉我！”
“是。”
墨华没有任何感情波动，淡淡看着药公子：“这是一个师傅该为徒弟做的，本主的所作所为不只是为了徒儿，也有为了这整个天下，如果是天音仙人的话定然能够理解本主，因为师傅就是这样子为了本主付出，一直这样子保护本主的，本主谨记着师傅的教导，这样子做才是为人师该做的！”
“墨华，你还是在自欺欺人，承认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你心里，云锦若就不只是你单纯的徒弟了，你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你单纯的徒弟看待过，我一直呆在你的身边，身为女人，我的直觉早已告诉了我云锦若在你心中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那不是徒弟该有的位置，是你自己一直没有明白而已，墨华！”
药公子说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如若你连这点都不敢承认，不敢承认你喜欢上了云锦若，所以才无法对我动心的话，我看不起你，墨华。”
“霓凰，看来你是受到刺激，现在失去了冷静，本主现在再跟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本主今天晚上跟你说的话，做出决定吧。”
墨华并不打算继续与药公子争执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转过身去继续离开。
药公子追上墨华的背影喊道：“墨华！你想要逃吗？你逃得了吗？你就是喜欢上了云锦若，喜欢上了自己的徒弟，这是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禁忌之恋，你这样子做可是违背了伦理道德，会被世人唾弃的！”
“够了！”
墨华突然脚步一停，猛地看向药公子，那眸子深处的寒意几乎让药公子的灵魂都冰封，脚步不稳，跌倒在了地上。
“本主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本主对云锦若只是师徒情意，对你只是上下属的情意，本主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不喜欢你也不是因为徒儿，你这样子胡搅蛮缠只会让本主越发讨厌你，霓凰，本主希望在分别之前你还能够在本主心中留下好印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如同疯子般，谎话连篇的样子！”
“真正不愿意看清事实，用这种谎话欺骗自己的人，是你霓凰！”
墨华说完这最后一番话，再也没有任何留恋转身离开。
而药公子跌坐在地上，出神良久，只觉得浑身发寒，抱住自己的头，将身子蜷缩在了一起，瑟瑟发抖。
真正不愿意看清事实的人是我霓凰吗？不，不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云锦若的话，如果云锦若没有成为墨华的徒弟，她霓凰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被墨华赶出天音谷的地步！
她霓凰什么都没有做错，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因为云锦若，若不然墨华怎么可能不会对自己动心！
墨华一定是因为喜欢上云锦若了，所以才会这样子绝情地对我霓凰，一定的！
药公子想着想着，眸子之中流露出了杀意，充满了对那个女人的痛恨之意！
云锦若，如果没有这个女人存在那该有多好，如果没有云锦若存在，如果那个时候自己不让云锦若通过，不让云锦若成为墨华的徒弟，一切就不会发生，自己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样子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