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小牧苏的大冒险

吾即正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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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死海”之名已不可考据。可以确认的是并非由玩家命名,很早之前就在流传。

    比如炽神称号生存本能的描述:猎人往往死于猎物之口。渔民终将没于死海深渊。

    无论死海或深渊,都绝非形容盎然生机之地,也正如阴冷海风吹拂的眼前:压抑云翳笼罩铅灰色死海。

    怀揣四片鱼鳃药剂乘坐着未来得及取名字的新木筏,牧苏逐渐与飘向第三岛屿的樱华等人渐行渐远。

    牧苏摘下船长帽,翻着帽花按在胸前向远去的三条木筏告别。

    远去同伴逐渐与木筏重叠,牧苏抬起腰肢,重新戴上船长帽,坐回微风推拥着简陋风帆的木筏,向北飘去。

    木筏孤寂飘荡在死寂海面上。如果是望海崖的木船,也许游荡海洋的存在不会染指。

    可惜不是。

    这种时候,牧苏觉得展示一下个人面板是很合乎情理的。

    昵称:牧苏

    称号:上古邪神的侄子

    属性值:血量105;理智值110:身体素质101

    所持货币:188先令、36颗牙齿

    所持道具:富江斧、魔法海螺、晦暗月光、再来一次、以头抢地、两只替身娃娃、四份噩梦、盗火之影本体、我看到你了、防风油灯、门闩、船长帽、一张皮革。

    拥有技能:近战(普通的)序列9-9;意志(常见的)序列9-9;航海(普通的)序列9-9;建造(常见的)序列9-9;跳跃(普通的)技能等级:序列9-9。

    谁能想象顺手牵羊来的红布也是道具,而且不是红布,甚至不是布料。

    一张皮革

    道具

    常见的

    猩红浸透了这块皮革,足够久的时间让它变成一块红布,长时间浸泡也许能还原它原本颜色。

    *材质奇怪的皮革,即使鞣制也不该像布一样**柔软。

    “这种描述一看就是人皮。”

    牧苏嘟囔着前倾,将“红布”挂在木筏边缘的枝杈浸泡,海水会为懒惰的人清洗污渍的。

    关押望闻问切的海底族群距离遥远,足够牧苏躺在木筏上打盹——尽管湿漉漉的木筏很不舒服。

    牧苏在衣服上蹭干手掌,嗦了嗦苦咸食指,皱着脸举起感受风向,确定海风在让木筏往正确方向航行,放心地将船长帽扣在脸上,枕着双臂躺下——

    航向正北的木筏荡起尾迹,掺杂的一丝殷红随波浪融化

    牧苏尚未知晓自己正成为漩涡的中心——另一种中心。

    比起继续向前的千夜等人,远航拯救望闻问切的牧苏更被关注——牧苏不是第四轮锦标赛选手,无法进入官方直播,也没开启个人直播。

    于是许多玩家涌入望闻问切的直播间,等待牧苏是否能够来到望闻问切面前,甚至赌彩财阀无孔不入地参与进来开盘。

    时间推移,除却驻守感恩岛的玩家,前往第三座岛屿的千夜等人已经靠近目的地。

    而不可知的牧苏仍在不可知的海域进行着不可知的梦境。

    幸运的是,航线没有偏移。麻烦的是,什么找上了牧苏。

    血污冲洗殆尽的皮革苍白地挂在枝杈,木筏之下深邃、晦暗的海洋忽然浮现充满不详的阴影,迅速扩大——

    宁静海面翻涌,海浪掀翻木筏,狰狞利齿咬向惊醒的轮廓。

    咔嚓——

    木筏两端卡住合拢的可怖利齿,抓着桅杆的牧苏因此幸免于难。

    惊魂未定的牧苏悬在腥臭巨嘴,比这更糟的是,伟大的牧苏船长的船长帽不见了!

    咔嚓咔嚓——

    恐怖地断裂声伴随木屑飞溅,牧苏仰头,透过利齿形成的狭窄缝隙窥见打着转落下的船长帽。

    牧苏紧盯着下坠的船长帽,当它将要落进巨嘴时,猛地踢蹬内壁。

    咔嚓——

    木筏彻底断裂之时,跃起的牧苏抓住船长帽,而严丝合缝闭拢的利齿将他吞没。

    海面逐渐恢复宁静,只有破碎木屑无声诉说之前发生了什么。

    捕获猎物的狰狞怪鱼摆动鱼尾,向深海潜去。

    某个时刻,安静游荡的狰狞怪鱼异样转身,疯狂向海面逃窜——

    它慢了许多。恐怖的深渊巨口缓缓逼近,将其笼罩,虾米般吞入嘴巴。

    嚓——嚓——

    虚无般的幽静黑暗中,闪烁的火星打破宁静,显露隐约轮廓。

    嚓——嚓嚓——呼——

    幼小火苗忽地亮起,穿过防风油灯的灯罩弥漫周围。

    双脚单手撑在详细描述出来会被屏蔽的肉壁上,湿漉漉的牧苏举起油灯,照亮周围。

    应该在喉咙之后胃囊之前。

    牧苏咬住油灯提手,从背包取出富江斧。

    我都要生锈了!

    雀跃脆声中牧苏叉着双腿,握住富江斧比划柔软坚韧的食道,犹豫着又收起。这个位置尴尬,牧苏决定先爬回口腔。

    清醒滑腻食道不算光滑,肠子表面般的凹凸褶皱让牧苏能双手双脚撑着,缓慢上挪。

    几分钟后,叼着油灯留着口水的牧苏手脚并用爬回口腔。

    象牙般狰狞排列的利齿在昏黄油灯下闪烁着光泽。

    爬上嘴巴的牧苏松开油灯,瘫在巨嘴里休息半晌,然后爬起靠近利齿,伸手嘭嘭敲了敲利齿。

    嗯富江斧派上用场了。

    伐齿之前,牧苏脱掉布衣搓成麻绳绑住腰,另一端系在最坚固的利齿上,再次取出富江斧。

    快点砍点什么!

    在怪鱼齿龈肉反复比划,牧苏“咄”地挥舞富江斧砍在根部。

    腥臭血液渗出,意料中的剧烈挣扎没有出现。

    麻木怪鱼似乎对嘴巴里的破坏一无所知。

    又砸了几斧子确认怪鱼没有任何动静,牧苏逐渐肆意妄为——

    几十分钟后,气喘吁吁的牧苏收起富江斧,边牙疼着边掰动摇晃根部快要挖空的利齿。

    比象牙粗壮、也比象牙丑陋的利齿摇晃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啵”地一声,被从牙床拔出,黏连着血丝。

    意料中的海水涌进嘴巴也没出现,贴着利齿含着鱼鳃药剂的牧苏疑惑探头,透过空隙,看见前方幽暗笼罩的海底深处,珊瑚散发着奇幻荧光,矗立着嶙峋的黑石建筑。

    就像望闻问切形容的他被带到的深海群落。

    牧苏惊愕地咬着指甲。

    怎么回事?怪鱼吞掉自己难道是为了带自己过来?

    自己把队友给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