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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六章 猜想
“谭娜，其实我们俩之前就很熟悉，不用刻意介绍的。”郁默心里也不好受，但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将陆霆昭伤成这个样子的也是她，那么自然而然应该是她来收拾残局。
郁默突然开口，瞬间将三个人之间尴尬的氛围打破了。谭娜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我怎么不知道？”
但她一问出口，就觉得自己有些不太礼貌。别人之间互相认识不是很正常吗？她和郁默只是合作伙伴，当然如果她和黎冉结婚了的话，还能算是一家人。
但现在，她还没有资格过问这些事情。
“也是我不怎么关心这些事，见你们都不说话还以为你们不认识，才想着介绍一下。”谭娜有些尴尬的打着圆场，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不会说话，这么多年练出来的处变不惊全都还了回去。
“只是之前工作上的接触比较多，不过后来蓝光出了很多事，和陆氏的合作就断了，也很久没有联系了。”郁默没有看陆霆昭，这话既是说给谭娜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跟自己解释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是这个样子，逼自己忘记他们两个人之间深入骨髓的相思和情谊。将那些故事都抹去，只留着曾经合作过的事实当作他们两个人有过交集的唯一解释。
她一句话说完，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界限划的清清楚楚，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了很远很远，再一次提醒陆霆昭，不要再抱有任何的幻想。
陆霆昭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角，心中万种的情绪都被他不动声色的压了下去，然后微笑着回应了一句：“是。”
陆霆昭就那样微笑的看着郁默，他的眼神中藏着郁默从没有看到过的孤寂和冷漠，无垠的宇宙好像都倒映在他漆黑的瞳仁中，诉说着他心中的凄苦和寂寥。
那一瞬间郁默觉得他无比的遥远，他的目光好像透过她看向她所不知道的远方。但这好像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关于他的未来本来就与她无关。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陆霆昭立刻就变得礼貌而客气起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曾经软下去的那一块地方，已经变成了一处荒漠，再开不出一朵花来。
谭娜正想说些什么，郁默的手机却突兀的响了。郁默有些抱歉的冲谭娜笑了一下，然后接起了这个将她从让她几乎窒息的氛围中拉出来的电话。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郁默微微蹙起了眉头，然后回答了这么一句。
“出什么事了吗？”谭娜有些关心的问了一句。
“公司出了一些事情，我现在要赶回去，抱歉。”郁默跟谭娜解释了一下，尽量不让自己显得着急。
说完，她又不经意的看了陆霆昭一眼。她对陆霆昭这次出国有很多的猜想，其中她最想知道的是，他还会不会回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抱着什么样的期待，她只知道自己并不想让陆霆昭离开。不管她怎样说服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她从内心深处是依赖着他的。
好像只要知道他还在这里，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她就有了力量可以继续战斗下去。如果他就这么一去不回的话，她又该怎么办？
但她随即又想到，陆氏现在还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发展，还没有取得他预想中的成绩，他怎么可能会不回来？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她都只能选择接受。她没有资格评头论足，也没有资格去干扰他的选择。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既然这样，那你快去忙吧。我们俩在一架航班，也算是有个伴，不用担心了。”谭娜催郁默快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有些心疼她这样的来回奔波。
郁默点了点头，又看了陆霆昭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就匆匆的离开了。
“还有半个多小时，先坐一会儿吧。”陆霆昭看着郁默的背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终于想起来眼前还有个名为谭娜的人。
他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在弯腰的一瞬间将脸上的几分悲伤掩盖了去，再说话时已经又是平时那个百毒不侵的陆霆昭了。
谭娜在他的身边坐下，总觉得他和郁默之间的关系不像他们两个人说的那样简单。
“看你的兴致不是很高，这次出国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谭娜也没有打探陆霆昭的行踪的意思，只是随便找了个话题顺口问了一句。毕竟如果不找一个话题，他们两个人这样坐下去可能会尴尬死。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陆氏最近发展势头良好，想去国外考察一下。”陆霆昭知道她也不是真心想问，便半真半假的回答了她。
谭娜听了之后点点头，发现自己真是找了个根本聊不下去的话题，自己挖坑自己跳了进去。
“蓝光最近怎么样？”郁默刚才匆匆离开的背影还在他的眼前，她一直都是这么奔波的吗？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随即，他便又像在解释着什么似的：“蓝光的总裁换了人，谭冉的日子应该没之前那么好过了吧？”
既然谭娜主动承认了谭冉这个名字，他也不必再忌讳什么。而且他们两个人之前还势不两立，现在谭娜竟然会称呼他为“哥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是很了解，毕竟利拓和蓝光合作的项目也就那么几个，更何况现在我手里的权力也一点点的少了。”谭娜被戳到了痛楚，语气有些不怎么愉快。
“你和郁默关系好像挺好的样子，之前她好像十分重视蓝光，现在蓝光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她怎么样？”陆霆昭终于还是将谈话的重点绕到了郁默的身上。
刚才谭娜有些欲盖弥彰的解释让他知道她们两个人之间应该达成了某种协议，和那些虚假的感情比起来，能让彼此获得好处的合作才是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的最牢固的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