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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 发狂
黎冉带郁默来到的是一家私立医院，好像知道郁默会有什么疑惑似的，没等她问出来，黎冉就先解答了。
“我得到关于她的消息之后就给她办了转院手续，私立医院保密性比较好，治疗手段也要好一些。”
郁默点了点头，这家医院在本市小有名气，让那个人在这里接受治疗也好。不过看黎冉这大费周章的样子，应该是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他找到的这个人就是柳若水，不然也不必费尽心思的给她转院了。
郁默的手心微微渗出了些汗，她的手攥的紧紧的，自己都能感受到那股潮湿黏腻的感觉。这种临近真相时的慌张与平静并存的矛盾，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黎冉驾轻就熟的带着郁默到了病房门口，黎冉刚要推门进去，却被郁默伸手制止了。
“我来吧。”黎冉探寻的看了她一眼，郁默没有看他，盯着门把手轻声地说。
黎冉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静静的看着郁默。郁默咽了下口水，伸手握住了把手，却迟迟没有动作。
金属的凉意贴着她的皮肤传来，多少缓解了一些她的紧张感，其实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病房里的人，也不知道那个人刚刚恢复意识看见她会有什么反应。
“郁默？”黎冉咋她旁边轻轻叫了她一声，郁默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手腕一使劲，打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里面只有一张病床，电视冰箱等等电器应有尽有。纯白色的窗帘被从窗户涌进来的风微微吹起，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如果不是有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围着病床上的人的话。
从郁默的角度，正好可以透过人群的间隙看见床上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可能是因为一直在治疗的缘故，身形看起来十分瘦削。
最后郁默的目光停留在她全部被纱布包着的脸上，连眼睛那里都被纱布盖上了，所以她并没有发现郁默和黎冉的到来。
黎冉和郁默都没有出声，医生检查过病人的状况之后，冲黎冉和郁默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出去和他们说一下病情。
黎冉点点头，跟着医生先出去了，有两名护士还留在病房里照顾病人。郁默定定的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她总觉得这个人就是柳若水，这种奇怪的直觉让她心烦意乱。
“病人的情况现在已经好了很多，能从植物人的状态脱离出来已经是万幸了。”郁默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医生在和黎冉说病人现在的状况。
“不过她现在还在一点点的恢复当中，现在还没有办法说话。而且病人的情绪十分不稳定，她清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的脸出了问题，所以十分疯狂的想要拆掉脸上的纱布。”
医生叹了口气，这种心情他也十分的理解。任谁要是知道自己的一张脸变得面目全非了一时之间都会无法接受。
“所以我们不得已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这才没发生什么意外。现在药效也差不多要过了，她意识是清醒的，你们可以先去探视她了。”
这个医生从病人转院过来之后就一直负责她的病情，虽然不知道黎冉和她是什么关系，但是肯花那么多钱去给她治疗，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而且他们这里是私立医院，给钱就行。况且病人的家属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只能将黎冉当成是她的家人了。
“有劳医生费心了。”黎冉还没开口，郁默先出言感谢了医生一番。那个人在病床上无助的样子深深的刺激到了郁默，让她在心里产生了许多的同情。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费心不费心的。正好还有两名护士在里面看着，如果一会儿病人情绪过激的话她们也会处理好的，再有什么其他事情你们直接来找我就可以了。”
医生说完之后黎冉对着他点了点头，医生便离开了。
“进去看看吧。”医生走远了之后，黎冉才对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郁默说。
郁默点点头，这次她没有像刚才那样犹豫，而是直接进到了病房里。
“能活着就是最重要的了，如果命都没了，有再好看的脸又有什么用呢？所以不要想不开，也不要情绪激动，这样还能恢复的快一些。”郁默刚进去，就听见一名护士在劝着病人。
而那个疑似柳若水的女人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保持着清醒的意识听着她说着话，却没有任何反应。
护士见他们二人进来便噤了声，郁默亦步亦趋的走到病床前，离得越近她心跳的越快。
最后她在病床前站定，真相或许就在眼前，所以她必须要亲自迈过这道坎。
“你还知道你自己是谁吗？”郁默害怕直接提起“柳若水”三个字会刺激到她，所以试探性的开口询问了一句，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可郁默刚把话说完，一直躺在床上好像没有任何生命力的人却突然浑身颤抖起来，郁默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看着她拼命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然后张牙舞爪的冲着她刚才站立的方向就要扑过来。
虽然没有办法说话，但是她好像在拼命的喊叫着些什么，嘶哑的声音透过层层的纱布传出来，带着些绝望的凄厉，传到郁默的耳朵里，让她连躲避都忘了。
“拦住她，你抓住她的手，我摁着她的脚，快！”见情况不对，刚才说话的护士立刻冲另一名护士吼了一声，然后两个人一起上前控制住了床上的人。
可即使是两个人拼尽了全力也只是勉强能控制住她，她像疯了一样一边惨叫着一边使劲挣脱着两个人的束缚，整张床都在随着她的动作不断的颤抖，她手上的针也因为她的剧烈动作掉了下来，鲜血从针眼中不断的涌出，左手手背一片鲜红。
郁默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意识的被一个人拉着出了病房，好大一会儿，她才慢慢的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