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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温存
夜空有些雾蒙蒙的，连带着空气中都有着冷冷的湿意。周遭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一派灯红酒绿的模样，却难掩整个城市某些角落里腐烂的气息。
等到一帮子年轻人都嗨够了，已经到了凌晨两点钟。陆霆昭眼看几个兄弟喝的都有点高，和身边的女伴做的事情也越来越过分，于是皱着眉头把郁默拉到了一边上来。
郁默正在兴致勃勃地研究手里的红酒，突然就被陆霆昭拉到了一边，不免骤起眉头轻声问道：“你干嘛？”
陆霆昭轻咳两声，神色有些尴尬地回答说道：“现在天色都这么晚了，你累不累？要不要现在回去休息一下。”
郁默没想到陆霆昭这么早就要离场，还以为他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一样，每天晚上都沉浸在纸醉金迷里无法自拔，根本没有自制力。
陆霆昭看到郁默不置可否的样子，还以为郁默不愿意就这样回去。一边诧异郁默竟然会喜欢这种场面，一边又小心翼翼地试探说道：“我怕晚点回去会危险，而且你刚刚喝酒喝的有点多，还是早点回去睡一觉比较好。”
看到陆霆昭难得这么温柔又体贴的样子，郁默还想开口调戏几句，但是一想到待会陆霆昭炸毛自己又要哄半天，于是点了点头没有讲话。
陆霆昭带着郁默跟众人告别的时候，其中陆霆昭的一个朋友眼神在郁默身上扫视一圈，举起就被对陆霆昭示意道：“陆总啊，这不太像是你的风格，哪次你不都是留到最后才走的？家里有人之后就是不一样啊，就这样被吃的死死地了。”
陆霆昭对着这番调侃也不生气，接过那个人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神色淡淡地说道：“改天咱们再聚，今天真的有点晚了。下次我请客，现在就先失陪了。”
郁默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那个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和陆霆昭关系不错纯粹的调侃，还是针对郁默来发泄不满？
虽然思绪已经飘了很远，但是郁默面上还是礼数周到地对那群人笑了笑，然后乖巧地跟在陆霆昭身后离开了。
回到家中后，陆霆昭一脸欲言又止地表情盯着郁默看了半天。郁默倒了一杯茶放在手里，心中大概也能猜到陆霆昭到底在纠结什么，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就是憋住不问。
在郁默的心目中，陆霆昭向来是一个可以在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一旦表现出像现在这幅坐立难安的情形，肯定心里已经是非常着急了。
方才在包厢的时候，虽然郁默表现的落落大方，但是陆霆昭心里知道，她和那些人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更何况还有最后离开时，损友不怀好意的一番话，说不定郁默现在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多大的怒火呢。
其实郁默心里觉得真的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像陆霆昭这种在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必要的应酬肯定是少不了的。从今天陆霆昭的表现，以及往日里他的作风中来看，陆霆昭算是非常洁身自好的。
然而，陆霆昭看着郁默脸上冷淡的表情，哪里猜得到她的心里真正在想些什么。终于，陆霆昭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轻轻移到郁默的身边，努力装作不经意一般问起：“刚才回来的时候，李展说的那些话……”
郁默玩心大起，皱了皱眉头作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来。
“老实说，我觉得我从头到尾的表现没有给你丢脸，也没有得罪你那些身份尊贵的朋友，所以我不懂最后李展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先别生气，冷静一下好不好？”陆霆昭怕郁默多想，急忙出口安慰她道，“那些人的性格你都知道的，向来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陆霆昭表情诚恳，一双形状姣好的桃花眼里隐隐闪烁着一抹担忧和着急。
郁默看的有些心疼，决心不再逗弄他，长叹一口气说道：“不过呢，你的那些朋友我倒是不讨厌，和我想象中的二世祖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你……”陆霆昭一时间被郁默的话搞的有些云里雾里的，不由试探性地开口，“你并不排斥和他们一起相处？”
郁默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我原本以为他们很难相处的，但是从今晚的情况来看，好像玩的挺尽兴的。”
陆霆昭没想到郁默会这么说，短暂的惊讶过后，立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原来你一直在耍我！”
“我哪里会想到你会这么容易就当真了？”郁默耸了耸肩，对陆霆昭笑弯了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不过说真的，你刚才欲言又止的样子还蛮可爱。”
陆霆昭终于放下心来，忍不住屈指在郁默的脑门儿上轻轻弹了一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调皮了？”
嗓音温润，表情温柔。郁默抬眼看向陆霆昭，发现他的眼睛里似乎跳动着一抹色彩艳烈的火苗。
郁默的心跳好像在一瞬间停顿了一下，这个眼神她太熟悉了。每次柳若水看向陆霆昭的时候，眼睛里的渴望与炽热和现在的陆霆昭如出一辙。
这是不是说明……陆霆昭对她的感情，远远比她自己料想的还要多？
陆霆昭难得看到郁默呆呆的样子， 忍不住微微挑起了嘴角，伸手将郁默轻轻拥在了怀里。
由于上次郁默的敞开心扉，两个人现在关系好到蜜里调油，她温顺地依偎在陆霆昭宽厚的胸膛上，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陆霆昭的下巴上画圈。
陆霆昭觉得自己的心上像是被小猫挠了一样，痒痒的，软软的，有种不切实际的幸福感。
天知道他有多渴望以后的日子里能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抱在一起温存一会儿了。陆霆昭可以确定，他和郁默之间还是有着深刻的感情牵绊的，只是这其中参杂的过往太多，一时半会之间剪不断、理还乱。
庆幸的是，一切都还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