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七只酒葫芦

凉拌仙人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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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文案, 看不到的刷新一下或清理缓存  最终还是茨木童子先忍不住开了口:“说清楚点,你又想干什么?”

    失血过多让茨木的脸色有些惨白, 断掉的那根胳膊藏在破烂的袖子下, 接触到华袅的眼神后无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这让华袅心里更愧疚了。

    “放心吧!”华袅一脸坚定地对茨木说,“我是不会让你以后顶着袖子里藏手电筒的造型生活的!”

    茨木:“???”眼前这人又在搞什么鬼,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只要三天之内能把你的手臂找回来,我就能给你接上。治疗之后保证灵活自如, 没有后遗症, 和原本没啥两样!”治疗这事好说, 最重要的却是要先把茨木的胳膊拿回来, 华袅觉得这方面可以和对方商量一下,“要怎么抢回你的胳膊,你有什么想法吗?渡边纲这人应该很警觉才对, 你变那么漂亮都能下得去手,可见这个男人心肠很狠啊!看来色///诱是不太可能了……”

    眼见这人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还在自说自话个没完, 茨木终于忍不住了, 当即一巴掌拍面前的地面上吼道,“你从进门开始就在那里嘀嘀咕咕, 搞什么?我才不需要你同情我!”

    “呃,你别误会, 我没有同情的意思。”毕竟游戏里茨木独臂的造型他都见过无数次了, 要心疼早就心疼了, “这不是觉得你因为我那个要求才丢了胳膊,我挺过意不去的么。”

    “不需要。”茨木黑着脸说,“这个仇我自己会报。”

    “你现在这样想去报仇也有心无力吧。”华袅劝道,“你这样去简直就是去送人头啊,想开点,先把胳膊拿回再说别的啊!”

    “我自然会等到有十全把握时再去。”茨木瞪了华袅一眼,他也不是莽夫,自然知道华袅说的有道理,对方能在自己全盛的时候砍断自己的一条胳膊,现在自己去无疑是自找死路。

    “等你好了,黄花菜都凉了。”华袅忍不住吐槽,“再说了,只有一条胳膊和两条胳膊都在,哪个实力会更强?你确定养好了伤不是再去送一条胳膊给人家?”

    被华袅说的一番话戳到痛处,茨木童子没办法反驳也只能干瞪眼:“总之不需要你管,即使你这样讨好我,我也不会承认你的。”

    华袅无语,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这要是换平时,就他这脾气也不会再管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茨木的手断掉也和他多少有些关系,不管又觉得自己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但看样子茨木童子是铁了心不想让他帮忙了。

    “唉,你要一直这样,我还挺替酒吞不值的。”无奈之下,华袅只能使出杀手锏,把酒吞搬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果然,茨木童子一听到酒吞立马转过头来,“你不要想用挚友来威胁我,我是不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华袅翻了个白眼,茨木这家伙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啊!“我就是觉得吧,你看你身为酒吞手下一员大将,受了伤却躲着他、不告诉他,酒吞要是知道了恐怕心里会非常难受吧。”

    “我是怕挚友担心!”

    “你的想法是很不错,但是你能瞒得了一时,还能一直瞒下去吗?”见对方上套,华袅表情中适当地流露出一丝失望,仿佛是替酒吞打抱不平,“酒吞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更难过,身为鬼王,竟然连自己的手下都保护不了,那感觉得多挫败!说不定会去找那人替你报仇,到时候要是一时大意受个伤什么的,啧啧啧!”

    “挚友那么强大,肯定不会的!”茨木嘴上这么说,因受伤而惨白的脸,却变得更加惨淡了。

    “就算酒吞一直不知道,就算你这阵子一直窝在房间里躲着,你想想得耽误多少事。”华袅坐下来认真地给茨木算起了账,“你可是大江山第一鬼将,酒吞童子的挚友兼左右手,你这手一断,实力大减,简直就相当于把酒吞的手臂也砍掉了一条。”

    “就算你养好了伤,耽误的这段时间能补回来吗?你能肯定伤好之后实力还会和之前相差无二吗?不能保证的话,大江山第一鬼将还会是你吗?你还能做到为酒吞童子排忧解难吗?”

    一顶一顶帽子给茨木扣好,华袅便不再说话,对方显然已经动摇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对方要还是不答应,那他就只好去和酒吞童子打小报告了。

    “哼!算你说的有道理!”茨木童子一听华袅这么说,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大不了等手臂拿回来后算欠眼前这人一个人情罢了!

    见茨木童子态度软化下来,华袅也算是松了口气。不到万不得已,他还真不想去跟酒吞说这件事,毕竟酒吞最近看起来很忙,而且茨木童子本身也不想去麻烦对方,他要是说了说不定还会被茨木埋怨。

    而他自己的话,也许心底也存在想要向某人证明自己这些天训练成果的心思。

    “关于拿回手臂这件事,你有什么计划吗?”华袅试探性地问着,他感觉茨木也不是个鲁莽的人,既然已经想好痊愈后就去复仇,那他自己应该也是有了一个计划才是。

    茨木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华袅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变成他母亲?”华袅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可行的方法,不过他刚才却打听到渡边纲在砍断茨木的手臂后,便去找当地有名的阴阳师占了一卦,也不知道那阴阳师具体说了些什么,渡边纲回到家后就开始闭门谢客,据说要连续七天不接待任何人。

    “虽然变成他的家人被接进宅子的几率很大,但也有失败的概率存在。”华袅说道,“况且即使是七天之后见到了,还顺利拿到了手臂,我也不能帮你接上了。”

    “我倒是有另一个办法……”

    华袅冲茨木勾勾手指,茨木凑过去听着耳边华袅的计划,脸上划过一丝犹疑。这样真的能行?

    当天,京都不知从哪流出一条传言,说是一位从遥远国度而来的商人,偶然的机遇下得到了一幅神奇的画作。据说不同的人看向这幅画作时,所见所感均是大不相同。

    有人能看到无尽美景,有人能看到书生抚琴,还有人说是看到树下一女子亭亭而立,回眸一笑间,周围美景尽失颜色,甚至还有少数人说眼睛所见之处尽是鬼气萦绕,看得久了竟是有无数恶鬼从画中脱出,嘶吼着冲自己而来。

    这条传闻不知为何竟流传得颇为迅速,人们口口相传间,将画作形容地更是传奇万分。有人好奇,有人质疑,而这个商人居然就在这风口浪尖之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我这画可是从一个贵族的墓里流出的,不同的人看到的画面均不相同,心怀善念的,看到便是树下气质聘婷的美丽女子;心怀恶念的,看到的便是无穷无尽的讨命凶鬼。”商人拿着一副卷轴对着围观的人侃侃而谈,“另外这画我还找大师看过,据说平时挂在家中还可以镇宅免灾,日日相对更是会净化自身,涤荡心灵,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周围人见商人把这画吹得这么玄乎,大多数都是不信,商人见状也不生气,反而大大方方地把画卷展开,对周围的人说:“来来来,谁若是不信,自己来试一下便知。”

    人群推推搡搡,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就第一个站了出来。

    而此时,画卷里的华袅看到外面的状况,捅了捅身边的茨木童子,说道:“该你上了,这人一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给他一波鬼手吓唬一下。”

    茨木童子一言不发地冲着天空释放了一波鬼气,果不其然,外面的那人见到鬼气刚一冒头就被吓得屁滚尿流,当即连滚带趴地回到了人群里。

    “做这些就能顺利进到渡边纲的宅子里?”茨木童子有些搞不清楚华袅想做什么了。

    “你就等着看吧!”华袅拍了拍茨木童子的肩膀,见画卷外这次来了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当即就亲身上阵,在树下表演了一次回眸一笑百媚生。

    “话说回来,当时你是为什么和那个渡边纲打起来的?”难道茨木童子和渡边纲原本就有仇?就像当初他看到酒吞一样,看到对方下意识就怼过去了?

    而一直以来即使不是有问必答,也会说几句话怼华袅两句的茨木童子竟然罕见地没出声。

    华袅转头看对方一脸黑气咬牙切齿的样子,突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句话脱口而出:

    “难道他非礼你了?”

    “等等!”华袅比了个停止的手势,说道,“既然酒吞童子像你说的那么好,那你也不需要这么担心了,因为你酿造出的酒对方根本就不会挑剔啊!”

    “那怎么可以!”盉面露惊讶地看向华袅,“献给酒吞大人的东西当然要最好的!”

    华袅:“……”身为一个十八线艺人,他多么渴望自己也有这样的死忠粉啊!

    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盉干脆就和华袅聊了起来:“看样子你是新来的,我还是给你讲个故事吧!”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在这个人与妖共存的时代,不仅人有高低贵贱,资质好坏之分,妖怪之中也是如此。有的妖怪生来强大,能力出众,引人臣服;而有的妖怪即使后天再过努力,穷尽一生也有可能不提升分毫。

    盉便属于此列。

    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代,没有力量就代表着弱小,而弱小的人即使不去主动招惹谁,稍有不慎也会被成为被欺压的对象,甚至遇到心情不好的,当场被吞食消灭都是有可能的。

    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并不好受,然而弱便是原罪。弱小的妖怪为了不被发现,只能日夜躲藏,或是找一个脾气心性都好的大妖怪主动投入对方麾下,即使不能成为一员大将,当个打杂的也总比被阴阳师或是凶残的妖怪抓走好多了。

    盉自出生以来便过着躲藏的日子,不过好在他并不孤独,因为他身边一直有一个陪着他的伙伴。

    对方的名字叫孚,与盉一样都是弱小的妖怪。躲藏的日子很辛苦,可是身边有人陪伴却让生活变得不是那么孤独。

    大概咸鱼也有翻身的时候,某天盉外出的时候偶遇一个年岁很大的妖怪,他不知怎么就看重了盉,拉着盉的手说了半天,要将自己研究了一辈子的酿造术教给他。

    盉想着,就算不是攻击的能力,如果学会了也算是有个一技之长,这样他和孚的生活也许就不会过得那么辛苦,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将这位名为斗妖怪接回到自己的住处,又和孚说明了事情经过,孚非常惊讶,也对对方的酿造术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可惜就在孚表示也想一起学的时候,斗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你不适合学我的技艺,还是另寻他路吧!”斗这么说着,便毫不留情拒绝了的孚。

    盉夹在两人中间有些不知所措,但好在孚第二天就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还让他用心和斗学习酿造。盉自此感谢孚的不介意和理解,更加坚定学成之后要让斗过上比现在更安稳的日子。

    日子一天天地过,盉对酿造越发深入,就越能感觉其中的魅力所在,学习的初衷也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变成了真的沉浸于其中。斗对他的教导也非常认真,态度也非常包容,他们一教一学相处融洽,更让盉打心底里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