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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秦茹低下了头，不再言语，可是神情明显的比刚才有些失落。
温柔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摇了摇头笑着说：“你想什么呢？在我心里，你不但是我的病人，还是我妈妈。爸爸说得对，人这一辈子太脆弱了，如果一味的活在过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连爸爸都原谅你，接纳你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怨恨你？”
秦茹突然抬起了头，一脸惊喜不信的看着温柔，激动的样子让温柔有些担心。
“你是病人，刚做完手术，别太激动了，我呢，在肿瘤界也算是个人物，你可别砸了我的招牌。”
温柔的话带着一丝调侃的意思，却让秦茹笑了起来。
“我不会！我怎么会砸了我女儿的招牌呢？这十几年来，你自己一个人得多辛苦啊？”
“也没有多辛苦，自己一个人其实也挺好的，过早的自力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温柔对过去的自己不置可否，也不希望秦茹一投多少负担，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却让秦茹心疼不已。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和你爸的关系也不会这样的。”
“别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你也有你的不容易。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以前对你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也别忘心里去，那是我不懂事。我和你郑重的多生对不起。”
温柔的话让秦茹连连摇头。
“不不不！这天底下哪有妈妈生女儿的气的？况且这么多年，你心里也是有怨气的，说我几句没什么的。”
“你敢说你心里不难受？”
温柔突然抬头，眼神中熠熠生辉。
秦茹停顿了一下，才苦笑着说：“难受。真的难受，我那天听到你说的那些话，我就觉得我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我自己带的女儿没有教好她，让她未婚生育，我的大女儿被我抛下，一抛下就是十几年。我一度的觉得我就是个失败的母亲。”
“馨馨的事，你不能怪她，她当初是为了救你。”
温柔知道安馨一直都没有吧事实的真相说给秦茹听，也不知道是她没有勇气，还是怕刺激到秦茹，让秦茹心里难受，但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洛洛的父亲也找到了，眼看着他们就要组建新的家庭，温柔觉得秦茹有权利知道事实的真相。
“你说什么？”
秦茹疑惑的表情让温柔有些叹息。
“馨馨是为了救出当时在牢里的你，才找人卖了自己的初夜来换回你的自由的，但是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怀孕，毕竟十七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呢？在那样的情况下，在担心你的前提下，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样的保护自己。这件事情，厉飞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但是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怎么会这样？是我毁了馨馨？是我吗？我当初就觉得自己突然被减刑有些蹊跷，可是我们不认识什么达官贵人，也走不通路子，馨馨当时才十七岁啊！我根本就没往哪方面去想，我简直太失败了！我一个女儿都照顾不好，我活着干什么呀？”
秦茹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妈，你别这样！你别激动！”
温柔情急之下叫了一声“妈”，瞬间让秦茹愣住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
温柔也反应过来了，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可是这一声叫出去之后，她反而轻松多了。其实一直都想开口叫她一声妈妈，可是一直都叫不出口，如今自然而出的喊出来了，温柔也就没那么大的拘谨了。
“妈！”
温柔看着秦茹，这一声叫的十分清楚，眼底的泪光闪烁着，瞬间让秦茹捂着嘴哭了起来。
“我等这声妈妈等了十几年了，我一直以为这辈子等不到了，我……”
“你别太激动了，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他们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激动难受和自责。你是我们的母亲，当时的情况下，但凡有一点办法，馨馨也不会走这条路。你是为了她进去的，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对你置之不理？你是一个母亲，你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但是你想过没有，你的孩子因为你教的好，也想用自己赢弱的身躯为你遮风挡雨。索然她的手法可能不太好，但是她对你的心是好的不是吗？”
温柔的一番话让秦茹震撼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一点，或许人就是这样，一味的用自己的思维去看待一件事情，所有的想法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看待问题的，但是被温柔这么一说，她站在馨馨当时的角度上来想，这件事情就再简单不过了。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只需要一个换位思考，就会理解很多，明白很多。
她火了大半辈子了，这个道理居然从自己的女儿口中得知，这让秦茹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温柔这么出色，还是在没有父母在身边的情况下成长成这样，这让她这个做妈妈的如何不安慰？
“这些到底谁教你的？”
“我丈夫！”
温柔笑的十分自豪。她和秦茹说了十几年前她的叛逆，也说了遇到龙凯哲的初见。
她说，这辈子遇到龙凯哲是我的福气。在他为了救我扑倒我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这世界上还是有人在乎我的。我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说，龙凯哲告诉过我，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精彩，世界上的路有千万条，就看你自己怎么走。是要走的精彩，让所有人瞩目，还是走的卑微，被所有人不耻，决定权只在你自己。
她说，龙凯哲告诉我，你不适合做一个不良少女，可是试着去学医。
说道龙凯哲的时候，温柔的眸子是晶亮晶亮的，就像是天边最璀璨的星星，夺人眼球。
秦茹看到这一切，突然间有些感谢自己的女婿了，他把温柔教的这么好，看温柔现在这么幸福的样子，即便是中间有些痛苦和波折也值得了。
“好好地守护者这份感情，他值得你任何的付出。”
秦茹拍了拍温柔的手，温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却低声说：“为了他，我付出多少都不在乎，但是为了捍卫我的婚姻，我的爱情，我也是不容的任何一粒沙子的。”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秦茹从温柔的话里听出一点端倪。
“没事，我就是说一下我对感情的态度。”
温柔一笑而过，脸上的表情让秦茹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吧。
“哎，你这边算是老天眷顾，可怜了馨馨。”
知道了真相的秦茹，对安馨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这些年，她甚至为了这件事情和安馨超过很多次，也想着把她和厉飞撮合在一起，可是……
秦茹的心里温柔岂会不知道？
温柔扶着她走了一会，将她扶到床上坐着休息一下，她也微微的喘口气，这才低声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考虑的太多了。馨馨的福气老天爷卷挂着呢。其实这世界上，老天眷顾着每一个人，就看你自己怎么理解。当年馨馨的出发点是为了救你，可是对那个委身的男人却是一见钟情，否则你以为馨馨为什么可以承受未婚生育的冷眼？妈，馨馨和厉飞之间不可能了，你别瞎点鸳鸯谱，最后把厉飞再给耽误了。”
“什么？”
秦茹一时之间真的有些不能接受太多的东西，厉飞对安馨的感情他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暗示着默认厉飞的追求。
厉飞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对馨馨更是好的没话说。
如果让她选择，真的希望馨馨和厉飞在一起，这样她的馨馨不会有任何的痛苦。
可是挺温柔这么一说，秦茹瞬间有些凌乱了。
“馨馨喜欢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呢？只是因为利益冲突才在一起的，对方什么人品都不知道，怎么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的感情给交付出去了？她现在都这个岁数了，怎么还抱着小女孩的心思呢？不行，我回头得和他说说，小飞多好的孩子啊，一直把她当公主，对洛洛也不错，她怎么就看不上呢？这孩子的眼光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温柔听着秦茹的唠叨，突然有些羡慕。
如果当年秦茹还在自己身边，是不是也会这么看着自己，生怕自己走错一步路？
秦茹突然感受到温柔的目光，抬头一看，就看到温柔眼底的羡慕和遗憾，瞬间有些自责了。
“柔柔，你别多心，妈不是不想关心你，只是……”
“我懂！我没多想，就是感慨一下，不过妈，你也别太担心了，我说过，馨馨有馨馨的想法，你别过多干涉了。你这，就想想以后怎么弥补我，怎么弥补我爸爸就好了。馨馨已经找到了那个男人，放心吧，他的人品我可以保证，绝对没问题的。”
“是谁呀？”
“凯哲的弟弟，沈天昊。擎天集团的总裁。为人以前虽然花心了一点，不过却很负责人。知道洛洛是自己的儿子之后，他就向馨馨求婚了，如果不是你意外晕倒了，说不定现在我们就坐在您家里商议馨馨的婚事了。”
温柔的话让秦茹还是有些不放心。
“怎么这么快就决定结婚了？这不太快了吗？不行，这事还得琢磨琢磨。我总是不太放心。”
秦茹摇了摇头，满脸的担心，温柔却只是静静地听着，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的。
就在秦茹担心的时候，沈天昊带着安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