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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翌晨的确是听林佩函偶尔说起过梦话，大概是在很久以前便喜欢他了。
但是，他却从没想过，竟是那么久的事情了。
那时候两人的关系不错，像是朋友一般，他是万万没有将她对他的感情往这样的地步联想过的。
“直到后来，你突然有一天拉着另外一个女孩的手，灿烂地笑着，跟大家介绍那是你的女朋友。从那时候起，我还没有来得及表明的爱慕，就注定只能藏在心里了。”林佩函想了想，又改口，“也不对，那时候的你太过优秀太过耀眼，即便给我无数次机会跟你说出那几个字，我一定都是没有办法下定决心的。”
“我怎么会想到，我能有机会嫁给你，成为我喜欢了好几年的男人的妻子？后来，跟你结婚的时候，即便婚礼并不如我理想当中的那般，可只是因为站在我身边的人是你，我觉得那样就够了。”
说起那场婚礼，林佩函有太多遗憾。
婚礼，要的便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而当时的她和翟翌晨，却只有她一个人在爱着。
不过数个小时，他大抵是知道了陆真羽入狱是她的杰作，在新婚夜翻脸，从此以往，五年的时间，两个人是全天底下最近的一种关系，也是全天底下隔着的距离最远的一对夫妻。
“我很讶异，后来你也会爱上我，并且是在我都已经快要打算结束这段独身一人的暗恋长跑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无论是争吵还是其他的，之后都能成为我十分不错的回忆。”
林佩函望着翟翌晨，攥在桌底下的粉拳更是收紧了不少。
她并没有特意想表达什么，只是有些话，她如今再不说的话，今后她便无颜再面对翟翌晨。
她承认自己是有些自私的，脑海中交织着李易安给她的那个建议，她若是选择了李易安，那么，她势必是要放弃翟翌晨的。
她不舍得，非常非常不舍得。
可是，她如今已经走投无路了。
若是她不答应，所有的人都得因为她遭殃。她何德何能才让所有的人都围绕着她转？
“成为回忆，是什么意思？”翟翌晨眉头紧蹙，目光在林佩函娇俏的小脸上找寻着个中端倪。
从林佩函刚开始说这些话的时候，他震惊，惊喜。
而当她说完，脸上还始终挂着一种类似于释怀的笑容的时候，翟翌晨开始觉得奇怪了。
不只是她人奇怪，她最后说出口的这段话，也很奇怪。
像是表白，可她却道出了回忆二字。
翟翌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感觉错了，她像是在道别一样。
林佩函摇摇脑袋，“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很多话在心里憋久了，我想找个人说说而已，你是当事人，你听比别人听自然是要好很多。”
话音落下，她垂下眼帘，看着面前桌上摆放着卡布奇诺微微愣了愣。
随后，她端起来轻抿了两口。
味道，很好。
许是心理作用吧，总觉得他点的要比她自己点的好喝了不少。
“佩函，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翟翌晨深眸睨着她，他深知今时不同往日，她变化很大，并且十分懂得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好，并且能够十分准确地拿捏好从眼底表露出来的尺度。
所以，即便翟翌晨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脸上看了许久，却依旧没能看出来任何端倪。
而也正是因为什么不对劲都没有看出来，翟翌晨才觉得更奇怪。
方才她已经否定了表白，那么，按照她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叫他出来说这些话呢？
“很高兴你今天能过来，”林佩函不舍得浪费掉他点的咖啡，静坐许久，将杯子里面剩下的最后一口咖啡喝完了，这才起身来。
“话都说完了，也真是辛苦你还得特意过来一趟听我说这些。”林佩函笑着，“你回去上班吧，我也还有些事，得先走了。”
“你去哪里，我送你。”
翟翌晨更是深刻地意识到了林佩函的不对劲，从头到尾都在笑，太不像她了。
“不用，我……去青洛那里。”
“我也送送你吧，挺远的。”
“我自己开车过来的，”林佩函依旧选择拒绝。
当她看到翟翌晨眼底划过的那抹暗淡的时候，她的心底也抽疼了一瞬，却偏偏强忍着，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来。
“翟翌晨，再见了。”她说。
转身离开，背影潇洒利落到翟翌晨完全看不见她一下子爆发出来的眼泪和心酸。
什么再见。
这一次，该是再也不见了。
出了咖啡厅，直到车开出很远，她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那头的人让她就近选了一家酒店，她答应，也照做了。
不到半小时，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林佩函推开门，李易安穿得人模狗样的样子便映入了林佩函的眼帘当中。
“环境不错。”
李易安大步迈进房间里面来，大喇喇的样子只让林佩函觉得猥琐，可偏偏她却拿这么猥琐的人无可奈何。
“洗澡吗？”林佩函几乎是咬着牙询问李易安，她手里攥着从酒店房间里面的柜子当中拿下来的避yun|套，语气中几乎是透着不耻。
这，就像是一场屈辱至极的交易一样。
他得到她，而她却得到他澄清新闻的利益，两个人各取所需。
林佩函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却不曾想真的到了这样的关头，她还是难免紧张。
从她打算献身于李易安的那一刻，她已然失去了她所有的尊严，可她却偏偏执拗得并不愿意用好语气跟他说话。
“我并没有打算洗。”李易安挑着眉，嘴角勾着弧度。
他回过身来，逐渐朝着站在门口的林佩函逼近，“怎么？站在门口不肯进来，是想临阵脱逃？”
“你逃走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三个小时以后警方会继续保护我的人身安全，但是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李易安有恃无恐，说话十分有底气。
林佩函的手搁在伸手，牢牢地抓着门把手，就连指尖都在泛白。
听着李易安的话，她深吸口气，将手从门把手上移开。
李易安走到她的身边，手直接撑在门背后，一掌将门给拍严实了，门锁落下那一刻，他压低视线，唇都快要贴到林佩函的唇瓣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