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覆灭下的罪恶(5)

千里明月2016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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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喊着“王局长”就从门口涌了进来。

    这一喊,把我身边的那具‘半活’的诈尸激醒了,它嗓子眼里闷闷地咕噜了几下,从地上忽地跳了起来,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仰天狂吼一声,扎撒着胳膊,挺着高大彪悍的身躯,拔腿就向他们扑去。

    众人不明白是咋回事呀,忙叫:“王局长,王局长你咋了,我们是保安队的呀……”

    说话间,那诈尸就狂啸着窜向了人群。

    我娘呀,门口的众人嗷的一声,惊叫着转身就跑:“杀人啦……”

    慌乱中,一个二杆子保安被诈尸一把抓住,迎头就是一拳。二杆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惊天泣鬼,在半空中久久回荡。

    眨眼见,刚才还拥挤的门口一个人影都没了,那诈尸也追远了。

    我赞!天佑我郭狗蛋呀!

    我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几个箭步就窜到了二楼阳台上,跳上院墙,一个大鹏展翅下了小路,趟过河沟,借着夜眼和夜色,穿街过巷,没用二十分钟就回到了我租住的地方。

    一推院门,里面竟关着。

    我也不敢惊动房东呀,便跳上院墙头,瞅瞅四合院内的正屋和东西厢房都没亮灯,便轻轻跳进院子,猫腰来到自己租住的西厢房尽外头的那间门前,用钥匙打开锁,闪身进去,关上门,听听外面没啥动静,这才敢喘口气。

    瞅瞅床上,赖子媳妇正搂着孩子在酣睡。可能觉得热,一条大白腿压在了被褥上,视觉冲击力非常强。

    特奶奶的,现在爷有钱了,啥都不用愁了,尽管开着乐就行。

    当然,我暂时不敢惊动她,怕她突然看到这么多钱而神经受不了。

    我解下背上的床单,先把小铁箱藏进床底,又把床单里的大洋狠抓了一把揣进兜里。然后卷吧卷吧全部塞进了床底。

    站在床前,看着赖子媳妇,情绪竟空前高涨起来。

    这都是因为凭空成为富豪的缘故。

    我呼哧着刚脱下褂子,还没解裤带,忽听外面一阵凄厉的警报声划破夜空,凄厉而悠长。

    我吓得一愣,情绪全无,显然,富人区那边火大发了。

    而这警报声也把孩子惊醒了。

    孩子刚哭了两声,就被赖子媳妇迷迷糊糊地按进怀里,用大奶堵住了他的嘴。

    这女人睡的也够沉的,竟没发现我就在床边。

    我听着外面警报声远去,默默地坐到了床沿上,皱眉考虑起有可能的后果和应对的办法来。

    从常理上来分析,那对男女诈尸袭击众人,造成自己的伤情也在情理之中。

    就怕有敬业的法医较真细查。

    还有楼内,要说一切细点都天衣无缝是不可能的,虽然普通人看不出来,但细心的侦探是有勘探出蛛丝马迹的。

    若他们认定是有人在作怪,那接下来肯定会满城大搜查。

    我们这出租屋也肯定会有人来搜,若那样的话,财宝藏床底下肯定不行。

    那,该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立刻转移赃物,防患于未然。

    可转移到哪儿去呢?这可是一个裹着宝物的不定时巨弹,若被陌生人发现的话,不是迫于压力上交就是私吞。那我就特娘的白忙活了,还是穷鬼一个。

    若把它藏到“大花瓶”母子租住的房子里吧,万一也被搜查,我们五口子还是的死无葬身之地。

    这特娘的弄了钱反而弄到身上事了。

    我前思后想,心里焦躁又后怕,不知不觉,窗外就发白了。

    “你,起来了?”身后响起赖子媳妇慵懒的声音,她醒了。

    我低声道:“嗯,天亮了,刚穿好衣服。”

    我脑子里满是纠结和恐惧,说话就有些心不在焉。

    她哦了一声,赤着胳膊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肩膀,鼓囔囔的大奶就顶在了我的后背上,软软的,令我心不由一颤。

    “昨晚几点回来的?我等你好久呢,”她附在我的耳边,柔声道,“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语气有些遗憾,这应该是真的。

    我道:“十点左右吧,回来见你睡了,也就没舍得扰你。”

    “噢,这样啊,真是的。”她晃了我一下,“要不,咱现在吧……”

    我晕,这天都亮了,房东和别的租客应该也都起来了,我们再做?别说我没那个心情,就是有,还怕你叫呢,那声音可是谁都能听出是在干啥的。

    话刚落,外面院门突然传来一阵咕咚、咕咚的敲门声。

    我惊的“嘚”的一下站了起来,她也忙哧溜一下钻进了被窝。

    “谁?”院子里,房东披着棉袄边问着,边向院门口走去。

    我紧张地支棱着耳朵,不敢放过任何话语。

    外面人道:“叔,我是民子,给你和我婶子送油条豆浆来了。”

    我靠,吓我一跳。

    我暗暗舒了口长气,但仍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有很多军统特务或警察就是以各种借口敲开门的。

    不过,在还没认定嫌疑人之前,他们未必会这样做,若搜查的话,直接踹门就行了。

    果然,房东开了院门,外面又响起了双方的客气声。

    警报解除,我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顿觉身子轻松了很多,遂转头冲被窝里的赖子媳妇道:“媳妇,起来,我给你们娘俩买油饼、茶蛋和豆腐脑去。”

    她一听大喜,问一声:“真的?”

    扬手掀开被褥,晃着两个葫芦似的大白奶就急急穿衣服。

    这女人的身材,就像我当年在大宾馆里看到的外国油画相似,很稀罕人。

    我咽了口口水,转身向门口走去,突然又想起床底的财宝,我若不在,万一被她发现,岂不会闹出动静来?

    要知道,她可是个没见过大钱,没经历过世面的女人呀。

    我便又回来,叮嘱道:“你穿好衣服,去趟茅厕,回来好好打扮打扮,把房东要些开水,我洗洗头……”

    她抿嘴瞥了我一眼,笑道道:“这还用你嘱咐呀,知道,嘻嘻。”

    好吧,我又转身出了屋,来到街上,在路口买了些早餐,小心地按住鼓囔囔的衣兜,从里面捏出一块大洋递向早摊掌柜的。

    他看看大洋,又看看我,一咧嘴:“兄弟,我……找不开呀。”

    这话就引来了正在一边饭桌上埋头吃饭的顾客的眼光。

    我心猛地一紧,道:“我只这一块钱,也没零的呀,要不再给我几个茶蛋和馅饼吧,留着中午和晚上吃。”

    掌柜的高兴地应一声,急三火四地把食物用牛皮纸包了一大包,接过那块大洋,先用嘴猛地吹了口气,贴在耳边眯眼听了听,有冲我一咧嘴,从胸前的大布兜里摸索了半天,终于透开了零钱,说声再来。

    我心里是又急又怕,可表面又不敢让人看出来,这滋味可不好受。

    回到家里,进屋第一眼就望向床底,见没任何异常,这才又松了口气,遂和赖子媳妇饱吃了一顿。

    饭后,我又发了愁,一是怎么把钱送到“大花瓶”母子那儿,二是我若走后,赖子媳妇万一动床底咋办?

    这事又不敢提醒,否则她会更好奇。

    当然更不敢带着她娘俩去“大花瓶”娘俩那儿。

    真特娘的,早想到这些的话,埋信号山上就好了,来无影去无踪的还不会牵累她们。

    可既然已经带回来了,也只有硬着头皮面对了。

    我斟酌一顿,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决定偷偷在床底挖个坑,先埋下去。

    过个一两天听听风声再说。

    但把赖子媳妇支到哪儿去?

    她人生地不熟的,去看电影吧,里面地痞流氓很多,万一她被盯上,更是个麻烦事。

    因为现在绝不能再惹出半点事。

    送她去栈桥看风景?这天还不暖和,把孩子冻感冒了也不行。

    我心里焦躁的不行,翻来覆去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那就是给她吃点安眠药,让她沉睡,我自己偷偷挖。

    也只有这个办法比较保险了。

    于是,我去附近药店买了两片,碾碎,和在热水里,借关心她的态度让她喝了。

    没多大工夫,这胖女人就哈欠连天,躺在床上搂着孩子睡了。

    我遂关好门,用小铁铲子钻进床底,一点点挖土。

    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一个一尺多深,半平方米大小的土坑就挖好了,接着把金银财宝放进去,埋好,压平。

    这才顶着一头汗呼哧着从床底钻出来喘了几口气,又把带回来的床单撕成几块,把剩余的碎土包了几小包,堆到床脚,准备晚上分几次投运出去。

    忙完这些,已近中午了。

    我突然想到,这几包土也不能往外丢呀,一是床单仍垃圾堆里容易暴露,二是一旦被人发现是我丢的土,那肯定会引起注意。

    不行,我想到这儿,摇了摇头,决定就地消化。

    便去院子里端了一盆水,把几包土泡了,在墙角做了个小方凳似的墩子,上面可以放盆子或鞋子啥的,这样就不用担心别的了。

    好了,一切捯饬妥当,我长长舒了口气。

    听到院子里的租客在忙活着做午饭,这才猛然想起,我和“大花瓶”定好的今天去陪她们的呀,她不定早在家等急了呢。

    我晕,满脑子光想这隐藏赃物了,这事还忘了呢。

    看看赖子媳妇还在那睡,估计不到天黑是不会醒的。

    皱眉想了想,又钻进床底刨开土坑拿了两捆带老外头像的纸币,掖进裤腰里,埋好土坑,洗了洗手,便出屋掩好门,急急来到街上,拦了辆黄包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果不其然,来到她的租屋前,还没进门,就听“大花瓶”在屋里叫道:“虎子,快,你爹来了,快叫爹。”

    我心里一股暖流涌起,刚推开门,虎子就叫着扑了过来。

    我抱起虎子逗乐了一会,让他去门口玩。

    我趁机把两捆外国老头票和一大把银元塞给了“大花瓶”。

    她看着这么多钱,一下子傻了。问哪儿来的美元?

    我早想好了理由,说是上次和三麻子来青岛的时候捡的漏,一直埋藏在信号山上呢,这回正好用的着。

    “大花瓶”可不是别个女人,她有文化,知道我是瞎扯,却也不点破,用布包包了,藏在了墙角一堆碎木柴里。

    我问够了吗,不够我还有。

    她说光美元就五千多块呢,还有昨天你给我的,这些宝贝加起来,足够她娘俩花半辈子了。

    资金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想法搞船票了,因为现在的青岛是一座孤岛,只有海面没被共军封锁,也只能海上和天上能逃到海外。

    不过飞机票是想都不敢想的,那都是国军的中高层的和达官贵人才有资格乘坐,普通老百姓只能坐船。

    而这种紧迫局势下,票价不但奇高,而且很难买到,只有多砸钱。

    另外,她提出和我一块去海外。

    这个我不是没想过,可还有三麻子,他已老了,身边不能没有人,我说过要给他养老送终的。还有玲花,还有小鹅……

    她们我都放不下。

    当然这事是不敢跟“大花瓶”说的,只提三麻子就够。

    她听了,低头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

    然后,我俩领着虎子去附近的成衣店给她娘俩各买了两身质地不错的衣服鞋袜,又买了些化妆品和奢侈品。

    这些是要提高她的身份的,出门在外人家看的就是穿戴和行头。

    不知不觉,天色已近傍晚,“大花瓶”要和我带着虎子去饭店吃饭。

    我哪敢耽搁?就皱了必须离开的理由,拦了辆黄包车,匆匆往‘家’赶去。

    在我们分别的那一瞬,我从她眼里明显地看出了失望和落寞感。

    唉,我何尝不想多和你们母子多呆一会呀,可心挂两肠的,促使逼迫我不敢任性呀。

    我心里难受着,感叹着,乘着黄包车赶回了家。

    下车进了胡同,还没到院门口,却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呵斥声:“站好,站好,都特么给我举起手来……”

    啥?我脑袋轰的一炸,一下子懵了。

    警察搜查了?劫金杀人的案子有眉目了?要不军警咋会闯这儿来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