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他若死了,我来陪葬(1)

蓝家三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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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灯初上,万家灯火。

    谁家分离在跟前,谁家至此送君别?

    一张棋枰,两人对坐,彼此博弈,却各自心肠。

    “你今夜输了我十多盘。”上官靖羽抬头。

    烛光下,萧东离半低着头,额前金饰流光倾泻,唇边笑意清浅,“输赢乃是兵家常事,有何奇怪?”

    “你是心不在焉。”她启唇,“心有旁骛,如何能周全?”

    萧东离抬头,手中的白子迟迟未能落下,“有你在旁,岂能专心?”

    “不下了,你总是让着我,无趣。”上官靖羽将棋子丢回棋盒里,起身走到一旁。

    见状,萧东离一笑,也不恼,跟着走到她的身后,轻轻环住她的双肩,“生气了?”

    “没有。”上官靖羽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明日出征之事,可是越不去想,脑子里越是不断的想起。她觉得心里乱得很,面上却极力保持着最初的平静。

    萧东离岂会不知她的心思,“不如我与你画张像,随身带着就是。”

    上官靖羽点了头。

    他也不看她,转身去了案头,执笔便开始作画。

    “你也不看我,如何能画得相似?”上官靖羽不解。

    他道,“刻在心里的东西,何须临摹?”

    她嫣然,“贫嘴。”

    他抬头,烛光下,眸敛月华,“不信?”

    她摇头,心中相信,嘴上不信。

    他道,“你过来。”

    上官靖羽缓步上前,他却书架上一根悬空的绳索递到她的手上,“试试看。”

    她蹙眉,随意拉动了绳索,耳畔传来接二连三的哗啦之音,瞬时愣在当场。

    一幅幅画轴悉数打开,如同卷珠帘般,从上而下在她的视线里铺开。一眼望去,遍布房间的每个角落。

    那一张张笑脸,神态各异。

    或喜,或怒。

    或悲,或嗔。

    却都只有她一人。

    “想你的时候,我就坐在这里,一个静静的看着,就当这些是你。”他淡淡的开口,下笔如有神,红颜跃于纸上,神形悉备。

    她在他的心里,在她的笔下活过多回,画她的容颜,算是熟能生巧。这辈子,只画你一人,画容画心画今生。

    上官靖羽红了眼眶,一幅幅的画,如同她的生活场景,宜喜宜嗔,简直震撼了她。她从不知道,在这个房间里,还会有如此秘密。

    她从不知道,在彼此相爱的世界里,他其实爱得比她深。

    只是从前的他从不懂表述,可是这次,他有话便说,有爱就要让她知道。因为他怕--怕重蹈覆辙。

    宁负天下人,也绝不负眼前人。

    她走到他的身后,看着几乎成形的画卷,哽咽了一下,“你真的要出征?”

    “恩。”他点头。

    “我陪你去。”她道。

    握笔的手一顿,他轻笑,“你连骑马都不会,怎么跟我上战场?”

    “你会,那你教我。”她忙道。

    闻言,萧东离唇边的笑意越发浓烈,却是一转身便覆上了她的唇,唇瓣相贴,他温软的吐出那句宠溺,“呆子。”

    羽睫微垂,上官靖羽没有说话。

    萧东离放下笔,捏起她精致的下颚,大拇指的指腹在她的脸上慢慢摩挲着,“我会平安回来,我们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你答应过,会等我。”

    她抬头,“我怕等不到那一天。”

    她想起了那个鲜血淋漓的梦,好怕梦境成真。可她知道,这个梦不能说,因为不吉利。

    “我们的日子,还长。”他淡淡的开口,将她揽入怀中。

    “爷,你要我吧!”她忽然道。

    他却是一怔,继而笑着摇头,“我不想害了你。”若真的狠得下心,上一次就不会如此折磨。若真的可以要她,他又何必等到今时今日。

    “为什么?”她问。

    “若我走了,留下你一个人面对流言蜚语,可如何是好?”他笑了笑,“等爷能光明正大的要得起你,就一定不会跟你客气。”

    这话说得上官靖羽噗嗤笑出声来,一拳捶在他的胸口,“不知羞。”

    他只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我交代你的话,可都记住了?”

    她点头,“这些话,你都说过多回,我都烂熟在心,你将心放进肚子里便是。”

    闻言,他如释重负,“如此最好。”

    然后--。

    然后便是寂静无语,谁都没有说话。

    前世这一年,萧东离并未出征,可如今萧东离出征,显然已经背离了前世的命运轨道。上官靖羽不知道,这一世会面临着什么。

    因为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提前。

    更重要的是,很多事该发生的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却是接二连三的发生。就好比傅少鸿的出现,好比芙蕖的真相,又好比萧东离此次出征。

    上官靖羽不知道,接下去要面对的是什么?

    她没有把握,也一无所知。

    战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刀剑无眼,硝烟无情。她是真的怕,一想起萧东离要上战场,整个人都有些凉。一股寒气从脚底心直接窜上了心窝,冷得彻骨。

    “怎么突然冷了?”察觉她的异样,萧东离皱眉。

    上官靖羽抬头看他,“你若食言,别怪我不客气。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他一笑,看着她一如孩子般的赌咒,“千里寻夫吗?”

    她撇撇嘴,“胡言乱语。”

    四目相对,多少话,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含情脉脉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墨发如缎,随意披散着,一如曾经的他,本该是自由的鹰隼,翱翔在天地之间,恣意潇洒在苍穹之下。

    可是如今,鹰隼困囚笼,挣扎在宫墙铁索之间。

    他的指尖在她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想什么呢?呆子?”

    她蹙眉,“我不是呆子,你才是傻子--”

    闻言,他朗声一笑,“你呆我傻,刚好天造地设的一对。世间,怕也没有这般登对的人儿了。”“你倒会下台阶。”她随着他的笑,想要跟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扯了唇竟红了眼眶。一低头,突然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