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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花败时人悲痛
是夜。
趁大家都睡着的时候，云瑟悄悄出了门，尽量不发出声音。
刚出了门，就听到房顶上传来了声音。
“云瑟美人，想悄悄去哪呀。”
云瑟眉头微挑，嘴角轻勾：“没睡的话就一起去。”
“既然云瑟美人主动邀请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凌时渊说话间就从房顶落下，一身白衣如雪，紫眸流转。
“云瑟美人，我可好看？”凌时渊笑眯眯地看着她。
云瑟头也不回地说道：“味大。”
凌时渊哭笑不得，虽说他种族是狐狸，可已经化为人形，哪还有一点狐狸味，并且衣物都用熏香熏过……
“云瑟美人说话甚是伤人。”
云瑟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到了花田，凌时渊一直跟在她身边：“云瑟美人，我们这样像不像深夜幽会？”
“臭狐狸，你用你妖类的眼睛看看，有没有区别。”云瑟扬眉说着。
“除非你说一句，喜欢我。”凌时渊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紫眸笑如新月。
在极美的夜色下的，凌时渊的模样更加精致，五官更加魅惑，眼眸勾人。
“喜欢我。”
冷冷的三个字，云瑟清傲地看着他。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凌时渊失笑出声，搭着云瑟的肩膀，笑弯了腰。
云瑟嫌弃地看着他的胳膊：“别动手动脚，一身狐狸味。”
虽然这样说着，却没推开他。
在她心里，凌时渊就是小宠物和好朋友，根本没把他当男人看。
“云瑟美人。”凌时渊凑近她的耳朵，笑眼弯弯，“既然要找我帮忙，我提个要求总可以吧。”
“不行。”云瑟推开他，摘下一朵祈花，细细闻着。
这花的气味，好像有了点变化，正要扯下一瓣来吃吃看时，被凌时渊的扇子挡住。
“叫我一声小狐狸，你想让我怎样都可以。”
云瑟转头，看着他微微诧异，有些没想到啊。
小狐狸是上一世的称呼，他为何想……
云瑟心绪渐渐沉淀，冷眸瞧了他一眼之后，淡定地转头，不再理会。
“云瑟美人这是让人做白工，连句好听话都不肯说。”凌时渊半开玩笑半抱怨地说着。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有些羞耻的称呼，他在心底是喜欢的。
明明真的没有听过，但是……
好似听过了千百遍。
甚是，喜欢。
凌时渊拿过云瑟的花瓣：“你又不是动物，怎的什么都想用嘴试试。”
云瑟看他指尖倏地燃起一丝紫色火焰，花瓣顷刻间消失殆尽。
一缕红烟飘起，缓缓向空中飘去。
“红烟？”云瑟说道，而后嗅着空中的气味。
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心口酸涩难耐，鼻腔也阵阵发酸。
“知道了吧。”凌时渊拍了拍手，挑眉看向云瑟。
云瑟缓缓点头，压抑着情绪，长舒口气后才渐渐平淡下来：“想哭。”
“花开时让人愉悦，花败时让人悲痛。”凌时渊低声说道。
这就祈花。
祈愿之花。
“为什么会这样？”云瑟满是不解，“这花闻了使得心情愉悦，内里却包含着如此浓厚伤悲。”
仅仅只是一瓣，就让她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你之前问我，这里是不是住着仙家。”凌时渊靠近她，搭上她的肩膀。
云瑟扬眉，等着他继续说。
“世间万物，只要有了灵识，就必定伴随着喜怒哀乐悲恐惊，这七种情绪，缺一不可。”
“尤其是人类，缠痴怨更是天性。”
云瑟眸光渐渐深邃，黑眸锐利：“但是这里的人，只有好的情绪。”
“对，这就是最关键的地方。”凌时渊指着这片花田，“如果这里住着仙家，只能让村民过的风调雨顺些，或者完成一些小心愿。”
“但我们看到的现象是，所有人只有愉悦，乍一听好像是好事，可人类的感情不完整后，后果有多严重……没人知道。”
云瑟点了点头：“所以，这花不能留。”
这很可能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烧了看看。”云瑟说道，眸中冰冷。
凌时渊微微勾唇：“正有此意。”
只见他单手结印，淡紫色结界升起，其上星光点点，发出璀璨的光。
“中看不中用。”云瑟忍不住吐糟一句。
凌时渊打了个响指，离他们很远的那片花田瞬间燃烧起来。
熊熊的紫色火焰，伴随着浓烈的红烟，凌时渊揽着云瑟的肩，很快退后百米。
两人看着红烟飞速瞟向空中。
“那个方向是……”云瑟眼眸瞪大，只见红烟凝成一股，冲向月亮。
月亮红光一闪，只是一瞬，很快又成了清冷的月。
那片花田已经烧毁，枯败了一地。
凌时渊带着她上前，只见土地的颜色和白天看到的不同，是黑色的。
“这是……怨念！”
云瑟看着那熟悉的样子，这就是和无念师太打斗时看到的东西。
怨念！
“这么说来，这里的花田是为了吸收人类的怨念？”云瑟说道，“吸收了人类的怨念后，凝结成武器。”
“不得不说，这真是恐怖的手段。”凌时渊笑着说道，眸中可看不出一丝恐惧。
云瑟表情严肃，幕后黑手是谁，储备如此多的怨念，到底想做什么。
那日和无念师太打斗时，那些怨念和这里相比，只是九牛一毛。
要是这些怨念进入北灵国，那可就成了北灵国的灾难！
“我们现在，恐怕已经成了那人的盘中餐。”凌时渊看向月亮。
刚才的怨念被月亮吸收，说明这个月亮，就是这里的关键处！
“轰！”
忽的一声巨响，凌时渊急忙抱着云瑟向上飞起，漂浮在半空中。
整个空间开始剧烈晃动，地震一般，空间突然从各个地方开始断裂，好像下一秒就要崩塌！
“怎么回事。”凌时渊看着周围的情况，“这个空间被人攻击了？”
云瑟立刻说道：“先回去，归归还在睡觉。”
虽然有黑曜陪着，可还是不能放心。
凌时渊带着她从树杈上急速跃进。
震动只持续了几秒，空气中有密集的怨念漂浮，从四面八方涌来，纷纷向花田靠近。
云瑟和凌时渊驻足回头看去，刚才消失的花田，已经重新开出娇艳的花，从含苞待放到花团锦簇，只用了一瞬。
一缕缕的怨念，仿佛长蛇一般，无孔不入地修复着空间。
刚才崩塌损坏的山体，地面，房屋，已经完好如初。
“天啊……”云瑟眉头紧皱，“这就是一个用怨念建造出的地狱！”
“这里的人，很可能已经不是人了。”云瑟抽出长剑紧握着。
凌时渊说道：“放心，这些怨念不会攻击人。”
云瑟静等片刻，果然不会攻击人，只会被吸收和修补空间。
“阿瑟阿瑟！”不远处传来黑曜的声音，云归归在他背上坐着。
他们也看到刚才的景象了。
“你们没事吧？”云瑟和凌时渊也到了黑曜身上，云瑟看着归归。
云归归带着莫名的兴奋：“没事没事！我刚才正睡着，忽然地震了！直接把我震下床了！”
“刚被小黑甩起来，正准备去喊刘姐，就看到刘姐身上冒黑气！黑气啊！就和身上颤了好多黑蛇一样，再然后我们跟着黑蛇就到了这……我的天！好刺激！”
云归归兴奋地捶拳：“七姐你知道那黑气是什么玩意？”
待云瑟把事情大概解释一通之后，云归归和黑曜已经呆了。
“好爽！第一次历练就遇到这种事！我和大哥四哥出去从没遇到过……”云归归一边说着，一边去翻看自己的小道具。
离家之前，爹爹和哥哥们给了她很多小武器。
“这个地方不能留。”云瑟和凌时渊说道，“必须毁了！”
“嗯。”凌时渊赞同，“这些怨念要是被人利用，整个古国大陆都会变得乌烟瘴气。”
“说实话，来北灵国之前我完全不知道，怨念能被人利用，更不会想到，居然能成了伤人的武器。”
要不是那日看云瑟和怨念打，谁说他都不信。
“我们四个，一人一个方位，试着攻破一下。”云瑟严肃地说道。
凌时渊摇头：“等白天吧，我们不见得能抵挡住这样的怨念，可能到了白天会好点。”
“不可能。”云瑟说道，“既然这里是被人筑造起的特殊空间，那就没有白天夜晚之分，一切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下。”
“也就是说，我们除了强行突破，没有一点办法。”云瑟眼中泛起浓郁的寒气，锐利逼人。
“鱼死网破也好过为人鱼肉。”
云归归率先喊道：“同意！七姐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黑曜也符合着：“多呆一天，就一份危险。”
“你们这样一说，好像我成了最弱的。”凌时渊笑眯眯地说着，“我是担心，这两个最弱的。”
云瑟立刻开始摆位，她和凌时渊成对角站着的。
“云瑟又开始用白工了。”凌时渊晃着折扇，轻敲着手背。
云瑟斜睨着他：“臭狐狸，可别省着你的妖力！”
“我也想看看云瑟美人武魂的真正实力。”
云瑟勾唇，说道：“力量不要缓劲，一开始就用全力。”
“七姐你就放心吧！”云归归重重点头！
黑曜也说道：“我就不知道什么是缓劲。”
顷刻间，四道力量从四个方向猛然袭向这个空间！